093章:功劳_女知青的美满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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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3章:功劳

  鲜血顿时冒了出来,滴在菜里染红了脚盆里的白萝卜,那泪水也随着噙在眼里,张富春一见,忙不跌的从裤袋里拿出一条小手帕为梅秀包扎,还一边安慰着:“梅秀,求你见到我别这么紧张,我是来看你们母子二人的,没有恶意。我知道我们张家对不住你,害得你家破人亡,孤儿寡母的来上工地,要是子杨在,你决不会来吃这样的苦。

  哑然若失的梅秀任凭他包扎,低着头惊惶得不知所措起来。包扎停当,梅秀含着那眶泪水,还在不时的抚摸着伤口。她瞟了一眼坐到摇篮边的张富春,这才弯下腰来把萝卜倒进篮子里,张富春赶忙起身,帮她提着去洗。

  吃中饭时,一进食堂,子江看见梅秀的手指被包着,关心的问:“姐,你的手指怎么啦?”

  梅秀不想让他担心“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,没什么。”

  王兰注意到张富喜来过,就开她玩笑说:“是不是张富喜来了吓得慌了手脚,切萝卜工了手指。”

  子江瞟了她一眼,要她别开这样的玩笑。

  满姐见说起她哥,就在案板上端了一钵饭,到屋外去吃去了。人们见张富田也端着一碗饭出去了。就谈起在工地上还有饭吃,回家了怎么办?在吃饭的人一提这事,就恨起张家来,不指名不道姓的骂着:

  “吃饱饭做什么,戴大红花多光荣。”

  “杨二叔的技术却成了他们的功劳。”

  “这都是猪日挨千刀的,就算要完成上交,那也不应该多交,至少得让群众分点进年米啦。”

  “只有发瘟疫把他们全家瘟死,五队的群众才有好日子过。”

  张富田坐在外面吃饭,但他两只耳朵专听着屋时的谈话,听到大家诅咒瘟死张家时,顿时怒气冲天,对着屋里也骂着:“你妈妈的,要瘟别个做什么咯,就瘟自己全家就是的,瘟死了就不要半粒粮食了

  。”

  那骂张家的是愣头青,叫王子明。是王三的堂弟,也回骂着:“哪一个又冒得妈妈的啦,你张家起什么劲咯,读高中的没去读大学,读小学的去了,教书也没份。又来一鼻孔出气,群众冒得过年米,你看这样的人家值不值得发瘟。”

  “狗日的你说话怎么这样的毒,只怕是讨打。”他冲到王明华面前就是一记耳光,王明华见张富田在众多人面前欺侮他,猛的扑向张富田。

  张富田被这一撞后退几步,退在一把来不及抽走的椅子边,四脚朝天的睡在地上,张富田睡在地上用脚一蹬王明华的腿,王明华腿一软的倒在他身上,压得张富田哼哼的抽着气,惹得大家不禁大笑起来。

  张富田力大,一个翻身骑在了王明华的身上,王三怕堂弟上当,赶忙去扯。

  满姐见二哥和群众打起来了,从屋外进来大声叫着:“二哥,别打了,他们都是说的心里话,你就不会想一想吗?今年我们五队受这样的灾,还超额完成了上交。今年谁家有过年米啊?”她说这话时声音都哽咽了的问:“哥,你家有过年米吗?”

  被王三扯起来的张富田被问得哑口无言,满姐又气愤的说:“如果子杨哥一拳把大哥打死就好了,这样五队的群众也不至于挨饿啊。”

  人们都被满姐的话感动了,王明华受辱的气也消了,杨四保默默无言的带领着群众走向工地。

  杨二保没有上工地,杨四保要他和保管员在家,带领妇女们追好油菜田里的肥,也暗示他去南湖挖点湖藕回家补贴粮食。

  这样杨二保过不了几天就抽工去挖一天,个别群众也学着杨二保去挖,这事被张富喜知道了,狠狠的批评着杨四保,说他不坚持原则,这样搞下去会要把五队搞垮。

  杨四保好言好语的劝他要关心群众生活:“群众不能饿着肚子去做事啊,

 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如果连本钱都没有了,那还怎样去革命,还怎样去建设****。”

  张富喜听了却大声叫着:“一个人去掉了资……产……阶……级……思想,资……本……主……义尾巴就自然没有了,一股作气的干好社……会……主义,饥饿也就自然克服了。”

  杨四保认为这人不可理喻,但他还是抑制着自己的暴躁性子,以防自己要打他一顿。他冷笑一声:“张富喜,你是大队革委主任就带一个头,天天不吃不喝的去干体力活好不好。”

  张富喜连眨几眨的眨着那独眼,望着杨四保想说什么。

  杨四保没等他开口说话自己又说:“看你天天饿着肚子去做事能活多久?你以为饿着肚子就能干好社……会……主……义?饱着肚子就不能干呢?真是无知思想。张富喜同志,农民辛勤的劳动只有一个目的,那就是解决温饱,当他们一年到头来还在饥饿边挣扎时,他们就必须要想这些办法来解决饥饿问题,他们来解决饥饿的问题是为了生存,生存的目的是搞得好社……会……主……义,更好的建设社……会……主……义。难道你连这点起码知识都不懂吗?”

  张富喜根本听不懂这些大道,他只知道他的思想就代表着社……会……主……义的思想。“你这是在歪曲社……会……主……义学说。”

  杨四保听了又冷笑一声质问:“什么叫歪曲,你看你才是歪曲学说,你把这个权力当成了满足你私利的工具。只有那些不顾群众的生死,踏着别人的痛苦向上爬的人,那才真正歪曲了方针政策。”

  张富喜一听他揭了自己的短,气得暴跳如雷的大叫:“我要撤你的职,你不坚持原则我还要坚持原则。”

  “原则?什么叫原则,我杨四保顶撞了你主任,你就要撤我的职,这就叫原则吗?如果

  这叫原则,你完全可以实施你的权威。”

  张富喜说不过杨四保,只气得青筋暴起的跑了,不一会大队广播响了,在广播里撤掉了杨四保的队长职务,冬修工地上的群众听到这个信息很是不满,加上又没有带队的人了,都一窝蜂的回了家。

  支委一再提议张富喜恢复杨四保的职权,他不但不听而且变本加厉的趁着群众回来的时候,招集群众选出队长,他以走访群众为名,动员群众先上张富田,群众当面接应着。

  一到开会时张富喜把选主票发到每个选主代表手里,还在会上选出三个监票人员,自己搬了一张门板放在会前,拿着粉笔,只等那三个监票人员把票收集拢来。

  三个人照票上喊着“张富田”名字,张富喜听了感到到十分得意,赶忙在门板上写上张富田三个字,又在名字的下面划上一横。

  监票人员见他写完又喊“王三。”

  王三见有人投票给自己,幸灾乐祸的说:“我实在没有走访啊,怎么也有人投我一票啊?”

  会场里顿时发出无数的冷笑,王三似乎得到众多人的支持,而更进一步的挖苦,他学着张富喜的那腔调。“选上我都是不光荣的。”

  张富喜并不在乎王三的冷嘲热讽,只听监票员又喊着二弟的名字,他更得意的在张富田的横上加上一竖。

  但是还没等他高兴的太早,监票员一连喊着“杨四保”的名字,张富喜在杨四保的名字下面不乐意的一连划上了两个“正”字。张富喜对这票有怀疑,就要监票员清理了一下票数说:“一共十七张选举票,其中四张弃权。”

  这无疑又是杨四保的队长,当张富喜宣布时,群众对这几起几落的队长鼓起了热烈的掌声,掌声是一种鼓励,是一种信任,也是一种鞭策。

  在此时却也成一种嘲笑的声调,张富喜眨了眨他那只独眼怅然

  的离去。

  杨四保和队里的群众都兴致勃勃的来到工地,他们都齐心协力的干着,又有组织纪律的安排劳动力到南湖去挖藕。

  久睛必要久雨,一连几天的风雨,气温下降了好多。

  杨二保一早起来见白花花的一片,他认为这天气适合挖藕,吃过早饭就挑着土箕拿着藕锹准备出门时,吴桂芳一把扯住说:“这么大的风雪,你不要命了啊?”

  杨二保解释说:“挖藕不冷。”

  吴桂芳不信的说到:“谁说不冷?”这么大的风雪,站在冰雪里不冷才怪。

  杨二保笑笑说:“我以前时常在下雪天挖,你就让我去吧,家里没米了。子江、梅秀他们回来吃什么?”这句话就像钢针扎在她手上,不由得松了手。

  欲望是无止境的,现在他们这一家人的欲望,是无论怎样辛苦也要生存下去。

  吴桂芳望着丈夫消失在风雪中,那泪水就簌簌地落下来了,她望着飞雪悠闲的飘着,想起自己这一生中的悲惨经过。

  那与余惟宝在长江边的离别,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。又与袁志高的生离死别,使她昏过几次……想起这些她后悔起来,不应该叫他去的。

  她知道老天爷是没有眼睛的,如果有眼睛的话,根本就不会把人世间搞得这样复杂,让勤劳的人这样来挨饿受冻,到年底都不能解决温饱,这是什么原因?

  前些年儿子小,处在消费时期,现在儿女都能做事了,还是不能糊口,这几年她也记不清她这一家吃过多少野芹菜了,甚至也没缝过一件新衣服,总是补巴上加补巴。

  无情的饥饿使她苍老多了,病魔也不时的侵扰着她,使她不时的按着肚子走路,两只胳膊连梳头也难以弯到头上,她祈祷上天不要让自己病倒,对这个贫穷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,坐在火炉边的轶轶喊她时,她才回过神来到火炉边抱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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