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_戏精夫妇的摆烂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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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

  第三十一章

  “不行!”颜酉出声阻止,“这老畜生心狠手辣,若就这么放他走了,谁能保证匡兰月的安全?我不同意。”

  叶学海官职不知道比江户海高处多少级,即便叶学海平日里看着比较和善,但江户海仍旧心里很怵这位自京都而来的高官,就像私塾的学子见到教书先生,意见相悖也不敢明言。

  只能犹豫着试探:“大人,恐怕不妥吧?”

  叶学海自然知道不妥,可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?

  若是在京都,或许还能寻弓箭手躲在暗处趁歹人不备将其射杀,可在这种偏远之地,又实在事发突然,如何还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?

  罗义初如今就是个亡命徒,一旦被逼急,匡兰月照样会性命不保。

  两权相害取其轻。

  叶学海横江户海一眼,不容置喙地说:“准备马车。”

  手底下人动作很快,县衙内外的包围圈都撕开一道能让几人通过的口子。

  黑衣人挟持着匡兰月,和罗义初一起一边退一边往县衙外面挪动。

  “那下官跟大人们一起去。一是兰月是下官世侄女,下官实在不放心。二是这一带下官比较熟悉,届时多多少少也能提大人们出点力。”江户海拍着胸脯说,“保证不添乱。”

  江户海原本以为叶学海会直接把事情一撂就此不管,听到他说要亲自带人追上去时难免诧异。将心中疑虑问出口:“下官浅薄,敢问大人,罗义初的马车已经驶出好一段距离,这要如何才能追得上去?”

  “不知道啊,没看明白。”

  马蹄疾踏,带着车轱辘也飞快地转起来,不一会儿,长街上连马车虚影都看不见了。

  江户海:“愿闻其详。”

  利虎接话,说:“江县丞有所不知,我曾经在大理寺当过职,处理过的类似情况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。一般情况下来说,这种讨要马车挟持人质跑路的,为了避人耳目不会走大路,都是往泥泞山路走。”

  利虎说:“我在马车车轱辘上做了些手脚。”

  江户海似懂非懂:“可就算是山路,每日途径的马车也有不少,又该如何辨别哪个轱辘印是他们的呢?”

  走山路,车轱辘就会留下痕迹。

  罗义初最先上马车,黑衣人把匡兰月也推上去,最后绕着马车检查一圈确认没人埋伏也没做手脚后才跳坐上去驾车。

  马车轱辘也得跟车轴适配,才能跑得更远。

  “这不是县丞大人吗?这是怎么了?”

  准备马车的人是叶学海心腹,名唤利虎,他望着长街尽头说:“大人,追吗?”

  缙州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,扎堆在不远处凑头看热闹。

  有胆子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,三五个成群假装不经意地往这边走,被叶学海当场下令轰走。

  临走前黑衣人扔下一句:“若被我发现有人尾随,你们就准备好草席给她收尸。”

  “其实很简单,跟别的马车对调了了一个车轱辘。肉眼大体上瞧不出什么差别,但只要仔细辨认,能看出车轱辘的纹路走向不一致。”利虎顿了少倾,继续说,“而且换过的车轱辘不适配,走不了多远。”

  “追。”叶学海说,“随我一起,再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另带几队分头行动,切记不要跟得太近。”

  好马配好鞍,好船配好帆。

  “犯事儿了吧?还抓小姑娘当人质呢。”

  江户海原本有这个念头,一听这话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。

  叶学海:“行,那你也跟着来。”

  颜酉往前走了两步,说:“那我也去。”

  叶学海看她:“你去做什么?”

  “多个人多份力,”颜酉说,“再说了,匡兰月是为了替我才被带走的,我没道理干等着什么也不做。”

  颜酉年纪跟叶从意相仿,叶学海下意识就以长辈身份自居,没摆官腔,反而拿出一句长辈的风范来。语气像是在斥责家中调皮的儿女:“姑娘家跟着去凑什什么热闹,牢里走过一遭还没折腾够?回去待着休息去。”

  颜酉再三保证:“我绝对不添乱。”

  叶学海看都不看她,清点好人数准备出发。

  临行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叮嘱剩下的随从:“此事不要跟王爷王妃说。”

  随从:“是。”

  叶学海继续吩咐:“待会去医馆寻个郎中给王爷瞧瞧内伤,让王妃盯着他,两个人都不许再折腾。”

  随从:“是。”

  言毕,叶学海翻身上马,打马在原地转了一圈,对江户海说:“去冯……”

  又突然收口,说:“去匡姑娘父亲的陵墓。”

  江户海不解:“怎么去那里?”

  叶学海解释:“匡姑娘被带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说要带罗义初去寻她阿爹留下的东西。”

  他咬重“阿爹”的读音。

  这匡兰月留下的提示,她说那句话时刻意在“阿爹”后顿了顿,叶学海边会意到了。

  既然匡兰月给过提醒,不管罗义初他们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,她都会想办法把人引起匡员外的陵墓。

  虽然叶学海一时还想不通为什么是那个地方。

  江户海亦反应过来忙道:“好。”

  他骑着马在前面带路,几拨人在长街尽头分道走了。

  *

  谢元丞从钱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问诊的郎中面前:“有劳。”

  郎中把银两揣在怀里,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嘱咐:“这位公子身子骨硬朗,这次没损到根基,但你有旧伤在身,近日还是要避免做重活才好。”

  叶从意皱眉:“旧伤?”

  谢元丞答道:“开春坠马那次,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无碍。”

  叶学海命人请来的这个郎中据说是缙州最有本事的一位,就是脾气稍微有点古怪,最见不得病人自己断言病况。

  果然,他一听谢元丞这话,眉毛都要竖起来:“我是郎中还是你是郎中?听你的还是听我的?身子再好也不是这么造的!”

  叶从意对这种脾性大的郎中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:“听您的。”

  “这还差不多。”郎中嘟嘟囔囔,替谢元丞把脉,继续交代说,“晚点拿着我开的药方去抓药,一日三服,三碗水熬成一碗即可。”

  叶从意不放心,问:“可还有旁的需要注意的?”

  郎中起身背药箱:“没了。看着他好好喝药,不出几日就能痊愈。”

  “痊愈可不行。”谢元丞说。

  郎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:“你说什么?”

  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不希望自己身体没病没灾吧?

  “劳烦您重新开个方子,要最好能拖上一段时日才好的那种。”

  “……你有病吧。”

  谢元丞又掏了一锭银子:“没病请您来做什么”

  郎中从他手中拿过银子,放在嘴边哈口气,然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谢元丞:“老朽行医这么多年,第一次见着你这样的病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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